闻言,曹烈唉声叹道:
“我父亲,也就是你伯曾祖父临终之前,曾拉着老朽的手说”
“他在梦中,梦到五十年后,曹家将有生死之劫,稍有不慎,便有灭族之危。”
“如今,算算时日,正是今朝。”
相府。
范知行与魏基正相对而坐。
良久。
前者抿了口茶,叹气道:
“扳倒国师一事,为何不与我商议?”
“你我同朝为官多年,几经风雨,难道,连这点儿信任,你在我身上,都不曾有?”
魏基面不改色道:
“老家伙说过,你这人太贼,太过于聪慧,让我少与你往来。”
范知行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老家伙走时,你我曾相谈,申九千不是重点,那妖后也不是重点,皇帝更不是重点!”
“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局面,谁也改变不了。”
“你我想要救世,归根结底的麻烦,是在燕云,是在三冗。”
“老夫早已有详细盘算,你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
魏基摇了摇头,“我能等得起,可我身子骨,等不起。”
“抛砖引玉之计若成,国运之事,你们也就能分辨个清楚了。”
范知行深呼吸一口气,颇感无力道:
“国运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该用什么法子去治世!”
“五年强兵,五年富国,十年强民,蚕食燕云,天下大同。”
“这是我们此前早就达成共识的,魏御史,魏基石!”
说至此处,范知行忽然站起身来,
“你你哪是什么基石,分明是顽石!”
闻言。
魏基缓缓起身,向范知行拱手道:
“范相公,若是朝中无你,老夫断不敢如此。”
“但朝中有你,老夫,只是想求个真相。”
他缓缓转身,将欲离去,
“范相公,有句话,老夫也要警告你。”
“小心慧极伤身。”
“到头来,别落得个和老夫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