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修远叹口气,也不知道经此一事之后,小丫头的心结能不能解开。
没人知道他在确定夏末就是海棠之时他心中的欢喜。
他细细思量过,若是一开始他便知道夏末是海棠,他会高兴,却只是因为对亡母的期盼能有一个交代。
可后来,他的欢喜是再不能忽视的,他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会被这个看似胆小懦弱的姑娘所吸引,因为他总是在她眸中看到狡黠的光。
她像只小兔子,可明明却是一只小狐狸。
尽管他知道她到祁家来的目的并不单纯,却还是在朝夕相处中,任由她的身影落在了心间。
那日,阿香过去找他,说夏末坚持要出门,她拦不住。
他气冲冲地往夏末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想狠狠地骂她,为何病着还要闹腾,能不能顾念一下她自己的身子。
可门推开了,他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他脑子里,眼中只剩下了那片温润的白皙。
他不是毛头小子,也不是没见过女人。
日本人为了笼络他,送了多少女人过来,他却嗤之以鼻。
可偏偏一个夏末,一个恍影,就搅得他心神不宁。他心思渐渐冷静下来时,才想到了那抹白皙上的殷红似乎在哪见过。
他儿时,曾抱过软糯糯的小海棠,她穿着小肚兜,衬的肤白似雪。
她对他笑,露出只长了两颗的小奶牙,身子的扭动间,她胸前那抹红似朱砂的胎记便露了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娘亲就笑着将她的肚兜重新扶正,可只那一眼,他每每见到海家窗前那颗海棠树时,脑中都会想起那抹殷红。
两个影像在脑中重合,他分外的欣喜。
怪不得,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觉得她莫名的熟悉,仿佛之前在哪见过。
原来,他是见过年幼时的她,还将她的一切都刻在了脑海的最深处。
他欣喜之余,又怪自己,为何没能第一眼就认出她,感觉像是又错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