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点儿学习用的东西，还有你一直念叨的水果糖。”
“糖！”
小小一听见“糖”这个字，眼睛瞬间就亮了。
“爸爸，你就是最好的！”
供销社里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吵吵嚷嚷的。
周晓紧紧拉着小小，费了好大劲儿才挤到了卖文具的柜台前。
他给小小挑了几本封皮上印着小猫小狗图案的练习本，又选了几支带着橡皮擦的铅笔。
接着，父女俩又转到糖果柜台。
周晓大手一挥，直接称了一斤水果糖。
小小紧紧地抱着那包糖，宝贝似的，脸上乐开了花，小声地说着：“谢谢爸爸！”
两人正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亮着大嗓门就，吵起来了。
“……不卖给我？怎么着，是瞧不起人还是咋地！这布料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周晓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臃肿花棉袄的女人，正叉着腰，对着售货员大声嚷嚷，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人家脸上了。
“大姐，您先冷静点儿。”
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脸涨得通红，说也说不动，劝也劝不走，因为那女人的为难，眼看就要哭了。
“这布料真…真的是这位同志先拿到的，您要不看看别的花色？我们柜台还有新款的……”
“新款？新款能有这个好看？我就要这块！今天你要是不卖给我，我就跟你没完！”女人嗓门一声比一声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小小被突然的争吵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往周晓身后躲，抓着他衣角的小手。
周晓原本还想挑些小小喜欢的发卡，听见这动静，也是无奈。
真是哪儿都有这种人。
他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柜台边。
“这位大姐，”周晓的声音不高，“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吵吵嚷嚷的，这大家都没法做生意了。”
只见那女人正吵得起劲，被人打断，扭头一看，见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声音立刻就弱了几分，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你谁啊？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