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明明陆闻璟已经道歉,嘴上也没有占到便宜,但季承言的情绪好像更糟糕了。
餐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沈珞初没有再敢开口,低头默默吃晚餐。
晚餐结束,她独自去散步、练琴,最后一首曲子落下,沈珞初准备上楼时,发现沙发上坐着熟悉的身影。
男人似乎在这里坐了很久,白炽灯散发的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的侧脸上,映衬的棱角分明,犹如最精致的雕刻品,每一处线条都透露着坚毅与冷峻。
他的面容在冷冽的光晕映照下,愈发显得清冷而孤傲,像是冬日里覆盖着薄霜的寒松,透着不容侵犯的高洁与疏离,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
这样的季承言,不像平日里沈珞初接触到的,温柔、绅士、善解人意的他,反而与传闻中他的形象一样,狠决、清傲、不近人情。
今天的季承言,让她感到很陌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惧怕。
沈珞初盖上琴盖走过去,又不敢离得太近,停在一尺外的安全距离,轻声问:“你怎么了?”
季承言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拽向自己,沈珞初都没有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就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陆闻璟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放过她每个表情变化。
沈珞初怔了怔,随即垂下脑袋,轻轻“哦”了一声。
她之前有想过,嫁给季承言后免不了要与陆闻璟再见面和接触,毕竟两家是姻亲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不过见面就见面吧,如今她是他的表嫂,他也飞去国外找到了白月光,结局已定,不会再改变什么。
想到这里,沈珞初自嘲地扯扯嘴角,先前的那通电话让她更加确定,自己以前的眼光有多差,深爱着多么烂的男人。
“你还爱他吗?”
耳边又传来低哑的声音,沈珞初蓦地抬头,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入了那双深邃如夜空般幽黑的眼眸里。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让沈珞初不由自主地屏息,感受着一种莫名的震颤自心底悄然升起。
这是她不敢去面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