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摆放任何一个陶俑制品,姬长伯心中明了。
父王葬礼,绝对不会顺利进行的。
姬长伯不动声色,叫来宗正麾下官员质问:“本公子早有吩咐以陶俑替代活人祭祀,为何不见陶俑?”
宗正官员狡辩道:“公子,这陶俑制作繁琐,时间仓促未能备齐,先王葬礼不可草率,还是按旧例为宜。”
姬长伯冷笑一声:“莫要拿时间仓促做借口,我与王叔有言,先葬父王,再补陶俑,有何不可?是谁要求你们按照旧制执行的?”
那官员讷讷不言,显然既畏惧姬长伯的地位,又害怕自己的背后宗正。
此时,宗正阴恻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是我让他们执行旧制的,姬长伯,你现在还想把手伸到宗正来?你还没登上君位,就想只手遮天了?”
“宗正既然喜欢活人祭祀,为何自己不踏进殉葬坑,向先王以示忠心?”
宗正听闻此言,面色涨红,恼羞成怒,“姬长伯,你休得胡言乱语!”
姬长伯却淡然一笑,“我怎会胡言?宗正乃是先君最信任,最依仗的长辈,你若是能带头活祭,父亲在天之灵一定非常欣慰。”
宗正一时语塞,眼睛转了转,“哼,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岂能轻易更改,倒是你一个庶子,祖宗规制,先君最疼爱的庶子,庶女,是可以活祭的。”
“宗正说我是庶子?你可确定?”姬长伯含笑看着宗正。
一旁忙碌的官员,匠人,姬姓宗亲闻到浓浓的火药味,都想上前劝阻一二,但无奈身份都不够,此时,恐怕只有王叔姬子越有资格来劝说二人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和步兵奔袭的整齐脚步声,却是吕熊率领着一镇兵马赶来。
姬长伯心中暗赞,面上却不露声色。
吕熊的兵马,就在祭台之外徘徊,也不进来。
宗正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姬长伯,你调兵前来是何意?你想杀我?”
姬长伯朗声道:“宗正,是你自己承认我只是个庶子的,我记得,庶子是没资格上族谱的吧?既然族谱里没有我,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遵守族规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