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葬的。”
“哦?晚余姑娘回来了吗?”沈长安惊讶道,“皇上竟然准她回来送葬,真是慈悲为怀。”
“是啊,皇上对晚余姑娘好着呢!”胡尽忠说,“沈小侯爷不知道吗,咱家以为你是特地来瞧晚余姑娘的。”
“胡公公说笑了,皇上的决定我如何得知,我是听闻晚余姑娘的母亲去世,总觉得这当中有我的责任,心中很是愧疚,想过来烧几捻纸,上一炷香,以表歉意。”
“沈小侯爷有心了,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往心里去。”
“可我终究于心不安。”沈长安说,“这灵堂怎么关着门,晚余姑娘在里面吗?”
“啊,对……晚余姑娘她……她想和她阿娘单独待一会儿,不,不想让人打扰。”胡尽忠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么一会儿功夫,祁让已经收起了短暂的温情和怜惜,冷漠和猜疑重新回到他脸上。
他将晚余从怀里扶出来,目光灼灼盯着她:“沈长安来了,你们是不是约好的?”
晚余慌忙摇头。
沈长安都说了不知道她回来,祁让还这样问,疑心病真不是一般的重。
她确实没和长安约好,因此也不算撒谎,目光坦荡地和祁让对视。
祁让没再追问,起身躲去了门后。
房门随即打开,将他的身子遮挡起来。
沈长安迈步走进灵堂,在晚余背后停下脚步。
晚余跪坐在地上,转过头向他看过去。
沈长安穿着一身象牙白的袍服,外面罩了件纯黑的斗篷,头上没有戴发冠,只束着一根黑色缎带。
在外人眼里,他和晚余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装扮,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他再怜惜晚余,再为亡者痛心,也不能穿纯白的衣裳。
他逆光而立,高大的身形又遮住了光,投下的阴影将女孩子清瘦的身子完全笼罩,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
他看着她,目光温柔而悲悯,如果有可能,他更想亲手抱抱她,而不是用影子来代替。
“晚余姑娘……”他只能用这样生疏的称呼叫她,虽然他更想唤她一声“晚晚”。
他不叫她小余或者阿余,因为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