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叫您去南书房。”胡尽忠一进门就满面带笑,对着晚余下跪行礼。
像他这样的御前总管,对低位分的妃嫔本不用行此大礼,但他深知眼前这位不一般,早晚有一天要飞黄腾达,先巴结着准没错。
晚余一下子还不能习惯这个身份,缓了一会儿才道:“皇上不是让我在这里等康嫔吗,又叫我去南书房做什么?”
“这个嘛……”胡尽忠迟疑了一下,“方才有侍卫来报,说沈小侯爷在宫外求见,皇上让江采女去给沈小侯爷沏茶。”
晚余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疼得她差点失控。
她知道这消息瞒不住沈长安,可沈长安跑来求见祁让干什么?
莫不是气昏了头,想刺杀祁让吗?
这怎么能行?
南书房里外都藏着暗卫,他根本不可能得手。
晚余心急如焚,强忍着浑身的酸痛,随胡尽忠去了南书房。
她到的时候,沈长安还没到,南书房里只有祁让一个人坐在龙案后面看折子。
今天不上朝,又逢圣母皇太后的忌日,祁让穿了件黑色云纹团龙交领袍服,这样纯粹又庄重的颜色,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却又不失天子的威严气度,和昨夜那个满身戾气杀神一般的暴君判若两人。
晚余恨毒了他,为了沈长安,却不得不向他下跪行礼。
身上实在疼得厉害,下跪的时候,差点栽倒在地。
祁让放下笔,幽深的凤眸意味深长地将她上下打量:“怎么,身上还疼吗?”
晚余顿时涨红了脸,屈辱又难堪。
祁让微微勾唇,从龙案后面走出来,弯腰将她扶起,莹白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知道朕叫你来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