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军双手抱胸,坐在小张哥和张海琪面前,良久,他才对张海琪道:“所以你就是我师父等了一辈子的女人。”
张海琪用树枝拨弄张千军的衣服,这件衣服是他师父穿过的,如今洗得发浆褪。张海琪一脸愠色,喃喃道:“还是那么穷啊。”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呢?”张千军觉得一万个委屈,倒不是因为师父白瞎等了一辈子,而是等人这件事情,瞬间从一种凄凉的美感,变成了一件极蠢之事。
“谁他妈记得啊?”张海琪有点幽怨地看着远处的群山,“哎哟烦死了,聊正事。”
“聊你个屁正事!他等你等到死啊!你要么就是在外面死了,来不了;要么你就是个蛇蝎女人,你他妈就是耍他玩的,这两种都比你忘了好啊!”张千军内心暴跳如雷,但是脸上没有动神色,因为他还深深地记得师父的教诲,他必须对射出穿云箭的人言听计从。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张千军看小张哥和张海琪表情也有点尴尬。小张哥靠在树上,舌头摆弄着嘴巴里的东西,看着张海琪:“我说你到底胡乱答应过人家多少事情,以后能不能不要胡乱答应人?普通人各自的人生很艰难的,不是来给你玩的。”
“守信用又不是我的立身之本。”张海琪点上香烟,“再说是他自己死得早,我不是回来了嘛?”
“不对。”张千军说道,“师父是五十多岁认识那个姑娘的,一百一十六岁死的。你要是那个姑娘,就算当时认识师父的时候是个少女,现在也应该七十多岁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你骗我。”
“你师父没告诉你我修驻颜仙的吗?”张海琪看了看小张哥,“这是我儿子,不信你问他。”
张千军看着小张哥,小张哥缓缓地说道:“是收养的。”
张千军忽然觉得师父才是真蠢,他立即决定,办完事,等这两个人走了,他就直接跑路。这里再也不会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守一方古观。 “你们谁射的穿云箭?”张千军问,“我只听射箭的人的。”
小张哥和张海琪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指了指自己:“我。” 张海琪一下怒了:“你怎么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这种事情你都要和我抢,当妈的能不能有点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