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向平台边缘。三百米下的地面堆放着扭曲的钢筋,在月光中像一片等待猎物的獠牙。&34;去年冬天&34;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带着铁锈味,&34;我在这里数到过一百二十七。&34;
她的皮衣口袋里露出半截绷带,边缘沾着可疑的黄色污渍。当我们俯身向下看时,一颗纽扣从她衣领脱落,在化工桶上敲出一连串清脆的哀鸣。夜风突然转向,送来远处救护车的警笛声,周颖的瞳孔随着音浪剧烈收缩。
&34;回去吧。&34;她转身时皮衣擦过我的手臂,发出干燥的沙沙声,&34;明天还要拍视频。&34;水塔的铁梯在我们脚下颤抖,仿佛随时会解体坠入深渊。走到机车旁时,她突然从后备箱扯出条围巾扔给我:&34;上次你落排练室的。&34;
羊绒围巾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我认出这是欧阳素送我的圣诞礼物。周颖发动机车时,排气管喷出的蓝烟笼罩着她伤痕累累的手腕,那些新旧交织的疤痕在烟雾中像一组神秘的摩斯密码。
回程路上她开得很慢。后视镜里,废弃工厂的水塔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塔顶某扇破碎的玻璃窗仍在反射月光,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周颖的腰背挺得笔直,仿佛有根无形的钢索将她固定在机车上,一旦松懈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我将围巾裹紧时,周颖的机车已经驶出废弃工厂的铁栅门。蓝烟在她身后拖出一条破碎的银河,尾灯的红芒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不肯熄灭的伤口。她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能感受到我目光的重量——就像她总能察觉那些藏在暗处的裂痕。
围巾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凝成暗红的星,我忽然想起去年圣诞夜,欧阳素把这条羊绒围巾塞进我怀里的样子。她笑着说&34;冬天太冷了,总得有点温度&34;,那时周颖正站在我们身后,皮衣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映着她发白的指尖。
现在那些温度都成了刺,扎进皮肤里慢慢结痂。我捏着围巾走向周颖留下的机车,后视镜里水塔的玻璃窗仍在反射月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告白。引擎发动的瞬间,机油混合着医用酒精的气味扑面而来,我突然明白那些纹身颜料的秘密——它们不是随体温变色,而是在燃烧。
周颖的机车在前方一个急转弯,尾灯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