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打了个冷颤,在崔松阴森的注视下,自然是不敢再去啰嗦什么。
“老爷,我这就去!您等我,我一定快去快回。”
说完,他转身掉头就跑。
但也许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所以他此时稍微快跑了几步之后,额头上的汗珠便顺着油亮的鬓角缓缓滚落,至于先前磕碰时,后颈上所留下的淤青,此时也还在隐隐作痛。
他贴着墙根往西市摸去,腰间沉甸甸的荷包硌着肋骨,那里装着崔松的私印,这印泥上还裹着昨夜的血渍。
李富刚跑出去不远。
巷口便径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十几个扛着钉耙的农人正往县衙方向跑。
李富一见到这些人,顿时吓得慌不择路了起来。
他来不及多想,慌忙闪进一户人家的柴垛,一躲进去腐臭的茅草顿时刺得他直打喷嚏。
但好在没有什么人上来搜查,李富眼睁睁看着那些农人,从自己面前离开。见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在李富以为自己将要安然无恙的时候。
忽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有人揪住了他的后领,冰凉的铁器更是直接抵在了喉头。
\"师爷这是要去哪啊?\"
身后传来了一阵沙哑的声音,这声音里竟还夹带着一股陈年旱烟的气味。
李富此时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
他双膝发软,然后更是不由自主的把膝盖重重磕在了青石板上,他认得这个声音。
去年秋天在醉仙楼,就是这个漕帮头子往崔松手里塞了三百两雪花银。
平日里,他们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可今日大祸临头,这家伙却率先倒戈一击。
心中虽然无奈,可是李富为了活命,嘴里还是不住的讨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命吧!”
闻言铁钩似的五指突然松开。
“饶你简单,老实告诉我,崔松派你去做什么?”
李富有心不说,可又害怕逼的对面杀心暴起。
所以他先是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而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