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这封信,其实只不过是在一息之间,可她恍然觉得已经跨过了漫长的十余年。
十年余修者而言只不过沧海一粟,但对于任何有执念的人而言,每一日都度日如年。
她愣愣的看向昊焱怀里那个分外熟悉的面庞,心脏像被重锤狠狠锤了千万下。
面容可以幻化,经历可以伪造,但独属于曾经的一些记忆,旁人根本不可能能窥探到一分。
可再如何惊讶,骨子里形成的处变不惊,使她无论何时都得做最清醒的那一个。
收起信件后,她立刻传讯给了魔尊,同时已前往被封闭已久的桑云坞,昊焱抱着林倦,紧随其后。
桑云坞在那人死后就被魔尊封存,甚至他们二者都不允许踏入,几十道禁制加上迷雾大阵,光一眼都望而却步,更莫要说破阵强闯。
可今日不一样。
那个属于它的真正的主人,今时今日终于有了回应。
却是在如此不妙的情景下,二人都心有戚戚,昊焱抱着林倦的手更是颤抖不止,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眼看他的面色越发苍白,昊焱也愈发急躁起来:“不如我来破吧,尊上如若怪罪,全推到我身上便是……”
“若是能破,还需要你?”
枭冉并非是那等古板之人,方当年夙渊在此设阵,她连夜将其研究透彻,而后也被魔尊强烈的而深沉的执念所惊。
林倦一朝身死,修真界魔界大震。
枭冉犹记得那一日,魔尊独坐大殿上,闻得消息时默了许久,而后直接撕裂空间前往断魂崖。
昊焱闻言险些发狂,就连自己,看着那支传信书笺上的内容,只徒劳将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
林倦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
却不想身侧昊焱突然发了狂,建好的数座亭楼一朝被毁,并开始四处无差别攻击,诸魔吓得四散逃窜。
枭冉只能拖着复杂的心绪,竭力压下这场震荡。
直到半夜,魔尊才返回。
他与平日里的模样并无不同,只是眸色愈深,平静的目光下,似有万千波涛涌动。
而后……
枭冉垂目,林倦的佩剑玄灵竟未殉主,跋涉千里穿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