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赔偿协议，你看下确认没问题就签了吧。”
李藏没接文件，反而盯着她的眉心看了半晌。那里有一团黑气在蠕动，像极了那晚他被向鑫缠上的面相。
“倪小姐。” 他忽然开口。“最近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看你精神不振的样子，似乎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倪思淼的手指猛地收紧，文件边缘被捏出褶皱。“我是无神论者。”她冷声道，“这种神棍忽悠的话对我没用。”
李藏心里暗自好笑，不信就不信呗，语气这么冲干嘛。要是没说中，急个啥；说中了，急也没用咯。
他耸耸肩，掏出手机打开千度。“《劳动法》第四十七条，经济补偿按劳动者在本单位工作的年限，每满一年支付一个月工资的标准向劳动者支付。”
被识破了小伎俩，倪思淼也不含糊，站起身来，丢下一句：“我去跟领导报一下。”
五分钟后，协议上的赔偿金额从一个月变成了两个月。
“万恶的资本家。”李藏嘟囔着又仔细看了遍，然后签下了名字，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潇洒地往桌上一放。“给自己留条后路。”
倪思淼看都没看一眼，随手将名片丢进垃圾桶。名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面‘妙妙的占卜屋’几个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李藏走到外间走廊上，杨妙妙正被一群同事团团围住。二十块钱一个的小护符，卖的意外火爆。
“小姐姐，这个护身符真的能防小人吗？”
“当然啦。”杨妙妙笑靥如花。“不仅能防小人，还能防小鬼呢！”
周围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接着又马上前呼后拥的叫起来——
“我要五个！”
“给我来十个！”
等李藏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时，杨妙妙正数着钞票，袋子里的护身符已经所剩无几。
“李藏！”她兴奋地晃着钞票。“快卖完啦！”
听到名字，周围同事纷纷眼睛放光，有些疏散的人群又立刻围了上来。
“藏哥，是藏哥出来了，你可太牛了！”
“虽然你走了，但你的传说会一直留在这！”
“能不能合个影？我要发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