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半早饭后,边防战士开始照例巡逻,周沐跟小北准备好装备跟了上去。
哪怕来之前后勤班长一再叮嘱提醒,旅途仍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艰难数倍,抵达第一块界碑时,两人哪怕拍摄过许多高强度的项目,也都已精疲力尽。
因为根本没有路。
触目所及均是无人区,仅有的小道是人一日复一日一脚一脚踩出来的,甚至稍有不慎,就会从海拔上千米的雪山上跌落。
即便是尸体,都不一定会被发现。
两人呼着热气稍作休整,两名战士已放下手中钢枪,徒手去擦界碑上的飘雪了。
周沐从镜头里看见那鲜红的“中国”二字出露时,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北昨晚跟他们睡一块,听说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二十八岁,年纪最小的,才十八岁,一个大男人看着那个小战士把倒在边境线外的一块石头扳回来立稳时,也绷不住,眼泪一直掉。
一直在前头开路的男人,深望了一眼对面的密林,开口
“今天你们就跟到这,等会下了这个山,那有条马道,老班长来接你们回去。”
小北不愿意,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说“我们还可以走”
周沐放下相机,认真“嗯,你们巡你们的,不用顾及我们,我们走不动就拍点远景。”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一道威压冷声落下来
“这是命令!”
两人只能在下个缓坡目送一行人在广袤无垠的雪地里消失。
老班长到时,小北眼眶红红,又被冻得鼻涕直流,这孩子实心眼,才第一天就扑到人怀里哭说守边防太辛苦了,边防战士太伟大了。
老班长哭笑不得。
“孩子,这才到哪啊?你们就是过得太舒坦了”说到这,他一张被风沙烈日弄蜕了一层皮的脸上露了一个憨厚至极的笑——
“挺好,说明我们守住了。”
听到这句,小北又哭了。
周沐也终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老班长安慰了两句,小北才擦干眼泪从人怀里抬头,他这会儿注意到人左胸前的一排数字,一寻思,有点纳闷
“老班长,为什么你的警号比你们支队长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