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大哥那里暂住更好。”
这桩桩件件的,无疑都是出于理性的考量,可孟宴臣也自有他的私心。
“更何况,”孟宴臣动作温柔,轻轻将薛明若垂散的几缕发丝捋至耳后,柔声道,“最开始知道的时候,高兴归高兴,但难免还是会有些担忧与害怕吧?”
他低低地、诚恳地说出了自己的歉意:“对不起,我今天应该陪着你一起去的。”
孟宴臣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了解女性——他才见过几个人,又能了解多少呢?
但他自认为还算了解薛明若。
薛明若固然是个坚韧刚强,不屈不挠,也不喜欢认输的性子,可她到底是个年轻女孩儿,并非全知全能,也并非真的坚不可摧。
贸然拥有一个小生命,贸然承担起作为妈妈的责任,她一定也会很迷茫吧?
毕竟,她对妈妈的印象已经太过淡薄了,淡薄到当她也成为母亲的时候,根本就无法从她那几近于无的回忆中,获取到母亲传递给她的安心与慰藉,她只能通过想象。
成为母亲,薛明若理所当然是高兴的,但她同样也有她无法言说的恐惧与忧虑。
因为这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孟宴臣知道,薛明若是坚强的,但这绝不代表她就不需要安慰,不需要心理上的依靠。
在这种情况下,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来自丈夫的呵护,她更需要父母亲人的关心。
而对薛明若来说,薛英嶷和褚灵就是她的“父母”,她一定会渴望他们的宽慰与照顾。
孟宴臣说出这个提议,不是嫌弃妻子麻烦,也不是意在推脱,希望有人能分担自己照顾孕妇的压力。
他只是希望薛明若能高高兴兴的。
这就是孟宴臣的私心。
薛明若同样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软弱多泪的性子,但很显然,小家伙的到来,放大了她为数不多的,感性的那一面。
薛明若瘪了瘪嘴,像是逃避的鸵鸟一样,默默地扎进了孟宴臣怀里。
她不得不承认,孟宴臣的确说中了她心里的隐忧。
她懂得做自己,也会做妹妹,会做姑姑,会做妻子与儿媳。
可她还没有当过母亲,她自己也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