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八风不动,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薛明若更是觉得乏味无趣,心里只想——说来说去,宋焰就只有这一种挑衅的手段吗?
依她看,宋焰还不如她的小侄子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就他这笨嘴拙舌的水准,合该先去报个班,进修一下,好好地学一学说话的艺术,再来越级挑怪。
两人颇有一种“你要是就说这些,那我们夫妻俩可就不奉陪了”的淡漠与闲适。
宋焰见孟宴臣、薛明若果真举步要走,当即咬了咬牙,加大了输出力度:“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孟总这就听不下去了?说白了,你们孟家上上下下都和你一样,都是虚情假意,喜欢逢场作戏的伪君子!”
“你们养她,哪里是为了什么故友情谊,又哪里是真心地怜爱疼惜她?你们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给自己博一个有情有义,值得信赖的好名头罢了!”
宋焰开始为自己披上正义使者的光环,打着为民伸张,打抱不平的旗号,站在道德高地上,试图批判整个孟家。
“你们不是在养一个拥有自由的灵魂,未来也有无限可能的孩子,你们只是在养一只小猫小狗——给她吃给她穿,保证了她最基本的温饱,却从没有在意过她的喜好,她的追求。”
“她从小到大都必须按照你们的期望,做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一言一行都必须符合那些古板无趣的条条框框。”
“她就像是被你母亲控制在手里的提线木偶,无论是昂首挺胸,还是弯腰低头……但凡行走坐卧,一切都要听从付闻樱的指令,不能有半点违抗。”
“你们不需要她有主见,不需要她有梦想,更不需要她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喜好,你们从来就只需要她卑躬屈膝,乖巧听话,充当一个合格的孟家大小姐,一个满足你们可怕控制欲的女儿和妹妹!”
宋焰堪称是歇斯底里,一气发泄完了自己对孟家的不满与敌意。
最后,他长长舒了口气,总结道:“所以,她在你们孟家人面前,就只能是个懦弱胆小,没有主见,依从你们摆布的乖乖女——因为这是你们逼她的,你们要求她这么做。”
“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被你们逼得要发疯的小疯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