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时时吵,哪怕是一件鸡毛蒜皮、无伤大雅的小事,也能让他们大动干戈,从而爆发一场激烈的家庭战争。
到后来,更是演变成了全武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焰的确是走上了他曾经痛恨过,也百般怜悯过的酒鬼父亲的老路。
他渐渐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满口胡话,深夜里踩着幽静的月光,携着一身酒气,醉醺醺地回家,心气不顺的时候更是时常冲着许沁好一顿拳打脚踢,直把她打得鼻青脸肿。
等到酒醒了,便又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给许沁熬一锅她最爱的白粥,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有意的,只是近来心情不好,这才举止有失,不小心打伤了她。
许沁原谅过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但后来,不喜欢逆来顺受的她渐渐地也学会了该如何还击。
于是,夫妻俩会在宋知许惊恐的尖叫声中开始互殴,一面自由搏击,尽情泄愤,一面幼稚又可笑地将生活中的不如意以及工作上的失利一股脑地都怪罪在对方头上。
“要不是你当年判断失误,非要逞能给孕妇做什么剖宫产手术,我也不会受你连累,引咎辞职,离开消防站!”
宋焰振振有词,只道:“我还可以体面地当我的十里台消防站站长,这么多年过去了,指不定跳了几级,已经荣升成中层领导了!”
“宋焰,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许沁不可置信地望着丈夫,拍打着自己身上沾满了油污,发黄发旧的围裙,厉声质问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孟家人决裂?怎么会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沦为给你带孩子,做家务的老妈子?跟着你住在这样的破房子里,手上还净是辛苦操劳磨出来的厚茧子?”
……
从前彼此相依,为了对方甘愿对抗全世界的知心爱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对尖酸刻薄,知道对方哪儿疼,便狠狠往哪儿扎的怨偶。
——
丈夫靠不住,指望不了,自己的未来也显见是一片昏暗,不见丝毫光亮。
许沁就像是其他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那样,把自己所有的野望都寄托在了小小的孩子身上。
她开始渴望宋知许来替她飞翔,她殷切地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