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宫明商与青玉念及旧事,感触满满,而那厢的宫远徵,却是不知自家姐姐是如何牵动愁肠,回顾往昔的。
他只是兴高采烈地迈着大步,几乎是连走又带跑的,一路朝着目的地急奔而去,心内满腔的喜悦与激动之情,即便未曾吐露于口,却也是溢于言表,见者即明的。
直至行到山门处附近,看见宫子羽和他那一贯忠诚,始终伴其左右、寸步不离的侍卫金繁,正一前一后,迎面而来,宫远徵这才慢慢停下了脚步,不屑地撇了撇嘴,暗暗抱怨了一句“冤家路窄”。
若换作寻常时候,宫远徵此时多半会化身好斗的战士,直直冲上前去,先是面带讥讽地好一阵阴阳怪气,再与不大服气的宫子羽接着争锋几句。
——等争出个好歹,论清了究竟,辩明了输赢,这件事才将将算完。
但姐姐之前才再三叮嘱过他,叫他无需理会羽宫之事,也不必和羽宫之人走得太近。
姐姐行事,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他宫远徵,当然也是听哥哥姐姐话的好孩子。
加之今儿本是来接哥哥归家的,如此喜庆的大好日子,又怎么好与宫子羽这样晦气的人牵扯上关系,否则岂不是平白败坏了喜意,损毁了兴致?
这样一想,宫远徵眸色渐沉,立时拿定了主意。
他既有要事在前,自然不大耐烦在这当口,再去寻宫子羽的麻烦,于是高昂着头颅,面带傲然,双手抱臂,身法轻盈地直从宫子羽身边掠过,还不忘附赠了一道因捎带上了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是以颇存了几分鄙夷与厌腻意味的哼声。
只是,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宫远徵好不容易不挑事了,宫子羽却又来了劲,拽着金繁一道儿,紧追慢赶地跟了上去,联手挡在宫远徵身前,也不看一眼他难看至极的面色,自顾自地便开启了话题。
当然,话里话外提及的也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浑元郑家。
宫远徵固然能够暂且顾全大局,忍耐着性子不主动挑衅,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什么温顺好性儿的人,更不代表他能在宫子羽诋毁宫尚角的时候,仍旧保持着冷静、平和与理智。
他几乎是嗡的一声,怒火猛地直冲天灵盖,当即便也头脑发昏、用词毒辣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