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大抵是厚颜无耻久了,早已自成习惯。
因此,这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坦坦荡荡得很。
可他们爱说、想说、愿意如此行事,那是他们自个儿的事儿,却也要看旁人喜不喜欢听,又能不能如他们期望看到的那样,真真正正地听进心里去。
——最起码,宫明商是断无可能会像长老们一厢情愿、感觉良好,自以为的那般,一被长老们用不轻不重的话略微敲打了几句,便唯唯诺诺的,不是低声下气地反省自身,就是忙不迭地服软认错。
一向颇有反骨的她,可不会因长老们这点子上不得台面的心机算计,便放软了身段,更不会因这几句无用的苛责与呵斥,便乖乖地俯首称臣。
她只想反问一句,她与远徵,究竟是何错之有?
是错在他们太没眼色,也太过莽撞,竟说了些本不该被直直地提到明面上来的大实话吗?
还是错在他们一语道破了长老们本想隐瞒到底,原也不该被掀开,乃至公之于众的真相?
亦或是错在,他们的言辞用句激烈了些许,不甚客气,也多少欠缺了几分温和委婉,没太顾及几位长老那竟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灵,更没怎么给这几位厚脸厚皮的长辈姑且留下几分得以见人的颜面与体面?
又或者,是三者兼而有之?
可是说来说去,此间种种就算称不上是小事一桩,宫明商却也实在不觉得这有多么严重,有多么了不得——她和远徵又不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更不是将不周山击倒的水神共工。
这天,还没被他们姐弟俩捅破吧?
然而,被长老们这样避重就轻地一说,一切却又都像是她与远徵的罪过了。
好像他们姐弟俩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一般。
宫明商将长老们的言行举止看得分明,又将他们的用意居心细细琢磨了一番,当下只觉这几位长辈不过是空有长辈之名,实则却是既恶心又可笑,还颇有几分足以令听者哑然无言的强词夺理。
什么叫——远徵妄自揣测,私加议论?
什么又叫——她自来便是个懂礼数、识大体的?
明明是他们先避而不答的,如今却又来倒打一耙,话只说半截,又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