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变不惊的长者,虽然嘴上犟着,不肯承认,可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惧怕像宫远徵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却又总是能够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年轻人吧。
“宫门有令,执刃去世后,应当由少主继位,承袭大任,”月长老面色郑重,沉稳道,“而当执刃和少主同时遭遇不测……”
“那么,便该启动缺席继承制,由身处宫门之中,年纪最长的成年男嗣,顺位继承执刃之责。”
说到这里,月长老顿了一顿,没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宫远徵和宫明商。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清楚了。
——事发之时,宫尚角出门在外,并不满足“身处宫门”这样的条件,而宫内诸子,宫远徵和宫瑾商都远不足“成年男嗣”的标准。
这么比来比去的,可不就是宫子羽在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了吗?
说来说去……也只能怪你们角徵二宫运道不佳,两条选拔的准则,竟条条都没撞上,可实在不能说是他们长老院有意偏颇。
几位长老自以为是有理有据,心里想着,这本是宫门流传已久的规矩,即便不是人人有所听闻,可若耐下性子去细查,总是能够翻阅到从前的旧例的。
你宫远徵这下总没法子如从鸡蛋里挑骨头一般,再在这上头挑刺儿了吧?
长老们自是信心满满,却不知他们这样的解释仍是正中了宫远徵的下怀。
宫远徵此时倒也不想再与长老们从头分辩什么“事发之时,宫子羽明明也不在宫门当中,同样不符合规定,他不过是被你们从万花楼抓回来的‘新执刃’罢了”。
——这是打量着他们角徵二宫的人都是没有手下与人脉,无人可以打探消息,耳目闭塞的大傻子不成?
你说应当由宫子羽继承执刃之位,那就合该是他了?再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是糊弄傻子,也该做的更天衣无缝、无人听闻些!
宫远徵便只是冷嘲一声:“规矩?”
复又万分轻蔑地说:“我竟不知道,咱们宫门——原来还是这么讲究规矩体统的人家了。”
“宫门若真是这么讲规矩、懂道理的地方,那么——”宫远徵迎着长老们的怒目而视,慢条斯理地又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