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忽而一顿,他慢慢地环视四周,静静地望了整整一圈儿,方才启唇,复又冷笑着,续道:“你若当真有心去查,就应当知道,光是在这灵堂之内,能有机会碰触到执刃与少主所用的百草萃的——就有不下五个!”
既然能碰触,那么有意调换、存心做些手脚便也不再是什么难事儿了。
可宫远徵却还没说够。
“执刃与少主身亡,你不先去调查因由,了解事情的经过,为何无锋刺客能携利器入内,又是如何解开束缚,刺杀了他们二位……而执刃与少主又是因何没了还手之力,竟还打不过一个小小的无锋细作……这难得一见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的……”
“更甚是,你们羽宫是否有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在暗中施以援手……这些你一概不查!却先来指责我徵宫的不是?”
“尚且不知内情,就先来挑自己人的毛病……如此寒我徵宫上下的心。”宫远徵双手抱臂,面上既有几分不屑一顾——他实在是连看都懒得看宫子羽,这个一点脑子都不动的傻子!
又有些身为宫主——一家之长,因自家那一大堆手下无故被冤之后的不忿与怨怼,“宫子羽,像你这种没长脑子的蠢货,究竟是怎么成为新执刃的?”
——
说来或许可笑,但宫子羽确实只是一时意气发作。
他是个很偏听偏信、固执己见的人。
一旦相信谁,那便是坚定不移的信任,再也不会改不会变的。
可他若是怀疑谁,却也是一样,他会执着地认为这世间上的所有恶事统统都是那人做的,不问缘由,也不分青红皂白。
——而眼下,正是如此情状。
自从得知父兄双亡的消息以来,宫子羽便固执地认定——此案背后的主使一定就是宫尚角,没别的,只为宫尚角是继他父兄之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他父兄没了,最得利的除了宫尚角,还能有谁?
便是为了这诱人的执刃之位,那也该是宫尚角那厮动的手!
就算最后是他本人占据了这宫门之主的位置,可宫子羽却也没有因此而减弱哪怕半分的疑心。
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是老天有眼,这才没叫心怀恶念的人得逞,而是让他这个陡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