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宋四小姐竟不能喝吗?”宫子羽好整以暇地望着宋妍,与面对宫远徵和宫明商时不同,无论是在权力,还是在地位,乃至在与宋妍的对峙当中都占尽了上风的宫子羽这回终于找回了自信。
他自觉把握十足,于是悠悠然地询问出声。
看似只是寻常的关切,并非胁迫,可宫子羽这话一说出了口,其威胁之意便也随之尽显了。
宋妍被宫子羽一句话逼得有些骑虎难下,她四周环望了一圈儿,很想找一个能为自己说情的人,但她目光所及之处,所视之人竟全都唯恐避之不及地垂下了眼眸,错开了她的视线,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身上有什么极易传染的疫病一般,仅仅只是看她一眼,就会被隔空染上。
她便知道,自己在这女客院落里,已然是孤立无援了,眼下……自然也由不得她来选了。
宋妍只能惨淡又落寞地笑一笑,紧张地吞咽下一口口水,双手更是难掩颤抖地端起了面前的药碗,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一饮而尽。
一刻、两刻……她正想喜出望外地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异常,那是她用来救命的药,不是她拿来害人的,是宫子羽说错了话,误解了她。
可是下一瞬,她便觉得面上一痒,喉间也升起了更为明显的痒意,她原本的淡然与笃定便也在霎时间化成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那药果真是有问题的。
或许是这不知名的药物使然,也或许是她情绪太过激动,也有可能是二者兼之,总之,她的哮喘发作了。
“等等!”宋妍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可她还没能将自己求救的信号说出口,便被盛怒的宫子羽歇斯底里地批驳了一番,说她“狼子野心”“蛇蝎心肠”,他已然认定宋妍是在装模作样,想要以病逃脱责罚,是以压根不理会她的凄惨模样,只是随意地摆摆手,冷酷道:“把她带下去。”
宫子羽自觉已是十分心软,仅仅是将她遣出宫门,而非严加酷刑,牢狱伺候——他足够宽纵仁慈了,当下看也不看宋妍一眼,而是自顾自地与站在一旁,受足了惊吓的云为衫说起了话。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宋妍用力挥动着双手,她想要挣扎,但她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眼下又发了病,雪上更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