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不温不火地回复:“我来,自然有我要办的事儿。”
好一个四两拨千斤的答案,却是半分实情都没有透露给月恒。
这二人一个迎合,一个疏离,无论是在态度,语气,还是声调上都有着天壤之别,仿佛一丛烈火在与一湾冷泉相碰撞,彼此不相容,却也挣扎不出个输赢。
月恒听到月栀的答复,面上的温和不禁一僵,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一贯热烈活泼的阿枝为何突然变得这样冷硬,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他越想越惊慌,于是悻悻地敛了声,气氛便也随着他的沉默变得冷寂尴尬起来了。
其余人更是不欲插手这一对有情人的小摩擦,因而也只是静悄悄地在旁观望着。
宫明商却与旁人不同,她笑了笑,选择在此时介入了二人的对话,她一直举着方才那只银镯子,这会儿便捏着它在月栀面前晃了晃,“月姑娘,月长老方才还说这只镯子原是他心上人的东西,他爱屋及乌,是以珍爱非常。”
“容我冒犯地问一句,这是月姑娘的东西吗?若是,那我与其还了月长老,倒不如物归原主,还给妹妹吧。”
她看似只是寻了个由头,在与月栀这个漂亮的妹妹随意玩笑,但月恒听了,却是面色大变,意欲阻止。
奈何他再怎么有心阻挠,显然都是阻碍不了这两个心有成算的女人的。
“这确实是他心爱之人的物件儿,”月栀待宫明商的态度可比她对月恒要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儿,她笑盈盈地点头承认了,可下一瞬她的话音便又陡然一转,语调寒森森地说,“只可惜,非我所有。”
这话无需细品,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便能咂摸出这其中的不对劲。
好端端的,他们竟误入了月宫二人的情感纠葛现场,大家的面色不免有些窘然,结合月栀先前说过的话,他们便想当然地以为月栀是打翻了醋坛子,来这儿请长老们为她做主来了,当下既有些鄙夷月恒——这样拈酸吃醋的事儿也能闹到长老院来?月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一面却又觉得大局为重,他们今日还有许多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呢,不妨先替月恒转圜一二,姑且应付过去,他们小儿女的事儿私下里自行处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