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远徵于她而言,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活在他人叙述当中的人物,但因着明商与青玉的缘故,月栀对这个弟弟是颇有几分好感的,当下便笑一笑,朝他微微屈了屈膝,放柔了声音,用着最为客气的口吻,说:“此事虽与徵公子关系不深,但若要说个详尽,却也绕不开徵公子。是以,恐怕还要劳烦您姑且答我几句话了。”
宫远徵其实也很是好奇,不甚明白这无锋出身的云雀与在后山苦守的月恒,他二人的相识相知为何会与八竿子打不着的自己扯上了关系。
但他自觉问心无愧,又对长老院生厌已久,只是苦于长老院势大,又打着大义的旗号,碍于哥哥的管束,只好小打小闹地反刺他们几回,却不好过分发作,如今既能在查明真相之余,又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当然是愿意帮衬月栀一把的,因而点了点头:“你问吧。”
有了宫远徵的首肯,月栀于是拊掌一笑,应了一个好字,正式开始了她准备许久的表演。
——
最先要问的便是,“约莫三四年前的一个深夜。”月栀转了转眼睛,顾虑到她若是说得太多,指不定会被雪长老、花长老打着“她在诱导宫远徵回答”的旗号,责难她,试图作废她的口供……
虽说明商她们肯定是不会让长老院这么胡来的,但月栀也不愿冒这样的风险,给二位长老什么可乘之机,便只说了一个大致的时间节点,并没透露过多的信息,而是简明扼要地询问宫远徵,“徵公子可知,徵宫那阵子是否有什么前来盗药的贼子闯入?”
宫远徵对别的事情,兴许没有那么上心,但月栀一说“盗药”,这两个字却是完全戳在了宫远徵的痛处——一个爱药至深,嗜毒如命,研究刻苦的医痴又怎么能容忍其他人擅动自己的爱物,轻易劫取他的研究成果?
这无疑是在狮子头上拔毛,老虎脸上捋须呢!
更别说,宫远徵可是个爱憎分明,记恩更记仇的性子,是以月栀这话一出,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应声道:“不错,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