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爹半眯着眼睛,饶有深意地打量着面前的儿子。阳光从窗棂间洒落,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上次你哥来,倒是说你武功大有长进。”他的语气平和中带着一丝试探。
孙青山嘴角微扬,不着痕迹地避开父亲锐利的目光。前世玄劲巅峰的经验在脑海中翻涌,加之这一世异于常人的体魄,他不敢在老爹面前表现得太过张扬。
院子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一只麻雀落在枝头,又倏然飞走。
“你这孩子,从小就沉得住气。”孙老爹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若有所思,“西屋书架上的木箱,里头有些武学典籍,你若得闲,可以一观。到了玄劲,看看他派功夫,或能有所感悟。”
孙青山眸光一闪,轻声应道:“多谢爹。”
那只朱漆斑驳的木箱,他再熟悉不过。六合、七星、二龙破风,玄武、形意,应有尽有。记得幼时偷翻,着实挨了顿打,那滋味至今难忘。父亲常说,武学之道,贵在专一。所以上一世直到参军入伍,他练的都是太极八卦掌。
“咳,”孙老爹忽然干咳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烟袋,慢条斯理地填着烟丝,“说起来,你大哥最近又来信了。”
孙青山身子微僵,知道话题即将转向那个敏感的方向。
“他说部队正在扩编,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去。”孙老爹深吸一口烟,烟雾在他周围缭绕,“军中历练,对突破通劲大有裨益。”
孙青山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爹,我”
“罢了!”孙沈爹突然爽朗大笑,震得茶盖叮当作响,“我孙家后继有人!本想让你从军历练,既然你不愿,也就罢了。如今世道,安稳过活也是正经。”
屋外传来狗吠声,打断了父子间略显沉重的气氛。
“爹就不怕我死在战场上?”孙青山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哈!”孙沈爹不屑地挥了挥手,烟灰撒了一地,“你十五就跟我上山打猎,这些本事不就是为了活命?况且你医术了得,生存本领过人,还怕区区战场?”
孙青山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孙沈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