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接话的是一个干瘦的黑袍老者,他正是这支商队的主事人梁镳梁掌柜。
“我们不会伤他性命,”楚三爷转向史密斯神父,“只是看管到平县,您看可好?”
史密斯神父陷入沉默。作为一名传教士,他本能地想要相信每个人的善意。但商路凶险,谨慎些总是好的。
“史密斯先生,”陈逸风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听他们的吧,这点委屈不算什么。我理解他们的顾虑。”
梁掌柜一挥手,两名伙计牵来一头体格健壮的大骡子。骡子打了个响鼻,抖了抖耳朵,显得有些不安分。
“让他倒骑上去,”楚三爷吩咐道,“蒙上头,别让他看路。”
伙计们七手八脚地把陈逸风弄上骡背。这滑稽的场面倒是让人想起了张果老倒骑驴的传说,惹得几个年轻伙计忍俊不禁。
用过简单的干粮午饭,商队继续前行。目标是在天黑前赶到伏虎坳露营。山间的风呜咽着,卷起一片片枯黄的落叶。
崎岖的山路上,骡子走得并不安稳。陈逸风觉得自己像是坐在颠簸的船上,胃里一阵阵翻涌。头上的黑布更是让他难受,汗水浸透了布料,黏在脸上格外难受。
商队的气氛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发紧张。楚三爷和梁掌柜不时交头接耳,派出去的斥候一个接一个地回来报告情况。
突然,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有人大喊。
楚三爷快步上前,扯下了陈逸风头上的黑布。刺眼的阳光让陈逸风眯起了眼,等视线适应后,他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山谷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几根粗壮的大树,还有大片落石堵住了去路。树木的切口整齐,显然是人为砍伐。
“你还说不是探子?”楚三爷一把将他从骡背上拽下来,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的胳膊扯断,“这是怎么回事?”
陈逸风摔在地上,尘土扑面而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山里塌方不是很正常吗?”
“放屁!”楚三爷怒喝,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十月天,两个月没下雨,哪来的塌方?你看这树桩,分明是人为的!”
就在楚三爷要动手之际,史密斯神父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僵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