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永昌号内。
谭县令正端坐在待客厅里,手中把玩着一封信件,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梁掌柜,这是族长的亲笔信。他和族中各位长老已同意了令爱和卫二爷的婚事,尽早准备吧。”
他永远忘不了半月前和卫二爷偶遇梁家商队时的场景。马车帘被风掀起的瞬间,那张绝美的容颜让卫二爷久久心神荡漾的瞬间。告知梁儒后,梁儒立刻应允了这门亲事。可他没想到,居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梁镳,看你气色不错,今天就给个准信吧。”谭县令眯着眼睛,语气听起来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别辜负了令兄的一片心意啊”
梁镳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抖,茶水荡漾间,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
“区区一个商人而已,连个体面的位子都没有,凭什么敢和我作对?”谭县令斜倚在太师椅上,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扶手。
梁镳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趾高气扬的表情,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这辈子,他见惯了下三滥的手段,但那些人都是冲着他的钱财来的。可如今,这本是为百姓谋好事的一方县令竟要抢他的宝贝女儿去给一个六旬老头做妾!
“谭县令说笑了,小女资质平平,实在配不上”梁镳强压着怒火,挤出一丝笑容。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谭县令打断他的话,“卫二爷看上你女儿,是你们梁家的福气。识相的,就赶紧准备嫁妆,三天后过府。”
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理事府的差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腰间佩刀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梁镳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青筋暴起。这些人,分明是来压场子的。他在心里暗骂:“这帮狗东西!”可这口气又能如何?对方是理事府的人,皇权之下,要真把事情闹大,梁家怕是连渣都不剩。
谭县令眯着眼打量着梁镳,嘴角挂着轻蔑的笑。这种软骨头的商人他见多了,当年南城那个粮油行的老板,也是这副模样。最后还不是乖乖把女儿送上了花轿?
“爹!”
一声清冷的女声打破了沉寂。凤女从屏风后走出,眼中怒火熊熊,目光如刀:“谭县令,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