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刮得人睁不开眼。陈逸风立于山包之上,远远望着官道上那辆摇摇晃晃的黑棚马车,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鬼天气,连老天爷都不给卫二爷面子啊。”他轻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
一旁的沈达华抖了抖身上的斗篷,凑近马头低声道:“军师,何必如此拖延?一刀毙命,也省得夜长梦多。”
陈逸风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依旧追随着那辆在官道上缓缓前行的马车,仿佛要将其烙印在脑海中。车辙碾过泥泞的道路,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你可知道,当年卫远是如何对待那些不听话的商人?”陈逸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寒意,“杀人诛心,比起一刀毙命,我更想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沈达华一愣,随即默然。山风呼啸,吹得他们的斗篷猎猎作响。两匹骏马不安地刨着地面,喷着白气。
“走吧。”陈逸风一拽缰绳,“让卫远慢慢在床上熬着,咱们还有正经事要办。”
说着,他一抽马鞭,胯下的墨玉驹打了个响鼻,撒开四蹄向山下奔去。沈达华紧随其后,两骑在寒风中渐行渐远。
不久陈逸风收到梁镳的来信,说自己已在北京城安家,并且给陈逸风置办了宅子,还给他开了间书坊。
陈逸风,看着信嘴角不禁上扬:“没想到这个未来的老丈人对我挺上心的,看来北京城我是非去不可了”。
半月后跟沈达华交代一些相关事宜后,陈逸风便启程去了北京城。不过他没有住在梁镳赠的四合院里,而是住在石头胡同楚三爷留下的老宅院里,因为这里不仅清净,还有忠心耿耿的管家,离书坊也近。
一月后,院里的老槐树已经光秃秃的,几片残叶在风中打着旋。
“陈先生,威廉先生要回北京了。”管家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汇报。
陈逸风正在书房里翻阅文稿,闻言抬起头,“给他准备了礼物吗?”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梁镳送的那座四合院的地契交给了史密斯牧师。”
“好。”陈逸风点点头,“替我转告牧师,若是资金不够,等我回京后再详谈。”
管家应声退下,书房重归寂静。陈逸风提笔蘸墨,案前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