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北京城西城区的一座幽静大宅。黑鹰蹑手蹑脚地穿过回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地砖缝隙。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书房内,一盏青铜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七爷正襟危坐,目光平静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黑鹰。
“七爷,这是我搜集到的全部信息。”黑鹰恭敬地将一沓厚厚的纸张呈上,声音轻若蚊蚋。
纸张摩挲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七爷并未翻看,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极其轻微的节奏声。
“你在醉月楼蹲守了多久?”七爷忽然问道。
黑鹰垂首道:“整整七天。属下化装成店小二,每日擦洗地板,倒茶送水,就连柜台后的账簿都查看过。”
“那陈逸风可曾察觉?”
“并未。”黑鹰略带得意地扬起嘴角,“那些绿林出身的亲兵虽然警惕,但也只是看住了明面上的威胁。属下在暗处观察,他们从未发现。”
七爷轻笑一声:“你这老家伙,果然比那些莽夫高明得多。”
黑鹰不敢居功,连忙低头:“都是七爷教导得好。”
“说说看,醉月楼那边的情况如何?”七爷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月光透过窗纱,在他的脸上投下朦胧的光影。
黑鹰回忆道:“醉月楼的人去承天府告了官,正如七爷所料。现在整个北京城都在传,说是有人故意找茬闹事。”
“很好。”七爷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这般安排?”
黑鹰迟疑片刻:“属下愚钝,还请七爷明示。”
“这大清朝啊”七爷轻叹一声,目光投向远处,“满人大爷们最是敏感。我们只消轻轻推一把,他们就会格外关注。给这小子打上我们的印记,也算结个善缘了。”
说到最后,七爷竟带着几分出世的味道,轻声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正说话间,花园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鹰耳朵一动,眉头微皱:“是钱管家,这个时辰他怎敢擅闯内宅?”
果然,钱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爷,恭亲王府送来请柬,说是新收了戏班子,请您明日去府上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