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瘦虎”陈粮轻声呢喃,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两人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野兽。铁牛的右手按在腰间,那里想必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瘦虎则不停地搓着手,目光闪烁不定。
“粮哥”铁牛率先开口,声音沙哑,“好久不见。”
陈粮迎上前去,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铁牛的肩膀:“怎么混成这样了?听说你们在五狼窝过得不错,餐餐都是荤油油的大菜,小日子滋润得很。”
铁牛苦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里积满了尘土:“粮哥说笑了,那都是外人的想象。山寨里哪有什么好日子。”
“就是,”瘦虎插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怨气,“外面的人只知道我们是山贼,想抢谁就抢谁,殊不知”
他没说完,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初夏的阳光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
陈粮观察着两人的神色,继续试探:“我听人说,山上女人多得很,一个好汉能分好几房小妾,这总是真的吧?”
“放屁!”瘦虎突然爆出一句粗口,随即警觉地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两年了,连个女人影子都没见着。漂亮的都让三位当家霸占了,剩下的老粗婆子,还轮不到我们这些新来的。”
铁牛叹了口气,掀开破旧的衣襟,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你看看,这就是上个月抢赵家运粮车留下的。差点没把命搭进去。”
陈粮的目光在伤疤上停留片刻,心中一紧。他何尝不知道这种日子,若不是半月前遇到恩公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留在山上?”陈粮问道,“难道就没想过改换门庭?”
瘦虎发出一声冷笑:“改换门庭?去哪改?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没爹没娘,现在又背上了贼名,谁会收留我?”
“我倒是想改,”铁牛低声道,“可老娘的病还没好,药钱一个月就要三四百文。卖地卖房都不够,除了打劫,我还能干什么?”
陈粮沉默片刻,突然说道:“跟我进村。”
“啊?”两人同时一惊。
“现在?”铁牛下意识后退一步,“大白天的,太危险了。”
瘦虎也连连摆手:“粮哥,要去也该等天黑啊。”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