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都是和他一起下乡的知青。彼此点头示意后,又各自沉默下来。
“哎呦,这小伙子戴的手表不错啊!”一个大婶忽然探过身来,目光紧盯着林明远手腕上的表。
“可不是嘛!”另一个大婶也凑了过来,“衣服也是新的,一看就是城里来的知青。”
林明远下意识地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这些大婶的眼睛比显微镜还厉害,连他新换的衬衫扣子都能数得清楚。
“听说城里现在还在抄家呢,”一个老汉接过话茬,“前两天我侄子来信说,他们单位主任被打倒了,说是什么反动学术权威。”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几个知青低下头,仿佛对脚下的稻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孙巧玲察觉到林明远的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婶子,听说您家的小猪仔长得不错?”
“可不是!”大婶立刻来了精神,“才两个月就有二十多斤了,明年开春准能卖个好价钱。”
一路上,大婶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村里的八卦。从谁家的母猪下崽到哪家的儿媳妇偷懒,再到隔壁村寡妇和年轻汉子的风流韵事,说得热闹非凡。
牛车终于驶进县城,林明远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街道两旁的柳树抽出嫩芽,春意盎然。三人先去了邮局,准备寄信回家。
“糟了!”孙巧玲突然拍了下脑门,“我都忘记给家里写信了!这都半个月了。”
“用我的纸写吧。”林明远从挎包里掏出纸笔,递给她。
孙巧玲接过纸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三人找了个角落,开始写信。林明远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字里行间都是对父母的思念。
写完信,他们匆匆寄出,接着去了粮站和食品供应站。“今天猪肉卖完了。”供应站的售货员冷冷地说,“明天早上七点来排队。”
林明远有些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他们转向供销社,开启了疯狂采购模式。
“这个大铁锅要了,蒸笼也来一个,对了,砂锅也得买。”林明远指着货架上的物品。
“你买这么多能搬回去吗?”孙巧玲看着逐渐堆成小山的东西,眉头微皱。
“所以我还买了个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