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气色红润,哪有半点饿殍的模样?还有这花斑黄鱼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强求。”沈明收敛心思,拱手道,“天色已晚,告辞。”
说完便带着牙行小厮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孙河望着两人远去的方向,眉头紧锁。这事透着蹊跷。这已经是第二次了,钱府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夜深人静,孙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晚的事让他心神不宁。自从来到这安宁镇,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生怕暴露了什么。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第二天一早,孙河便拿着花斑黄鱼去了安宁镇最大的酒楼。掌柜的看了看鱼的品相,爽快地给了八十文铜钱。
这个时节还不用交渔税,也没有渔霸盘剥,这笔钱算是纯收入。孙河数了数铜钱,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找了家脚店,要了二两肉,一碗饭,一盘青菜。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哟,这不是阿水吗?”一个青年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听说你昨儿个逮着条花斑黄鱼?”
孙河抬头,是个熟人,张奋扬。这小子是本地人,平日里没少在河边晃悠,跟周围的渔民都熟络。
“在哪逮的?告诉哥哥,咱俩平分。”张奋扬伸手就要去抓盘中的肉,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
孙河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嘶!”张奋扬缩回手,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背,“你这小子,下手真狠!”
“长安埠右边三里的芦苇荡。”孙河淡淡道,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骗鬼呢!”张奋扬揉着手,不满地嚷嚷,“那地方我熟得很,哪来的花斑黄鱼?那边水浅得很,连个大鲫鱼都没有。”
孙河不理他,专心对付着眼前的饭菜。突然,他想起一事:“问你个事。”
“什么事?”张奋扬顿时来了精神。
“福禄镇的武馆,你知道多少?”
张奋扬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这你可问对人了!我可是打听得清清楚楚。”
“说说。”孙河放下筷子,认真听起来。
“福禄镇有三家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