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屋里飘着饭菜香。沈红梅正在灶台前忙活，锅里的白菜帮子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钱宁冬突然开口：“妈，我想给婷婷买辆自行车。”
“买自行车？”沈红梅皱眉，手里的铲子一顿，“那玩意一百多块呢，你哪来的票子？”
“我找大友他们帮忙弄自行车票。”钱宁冬挠头笑道，“婷婷去百货商店远，走路太累。”
二姐钱宁秋端着碗从里屋出来，也帮着说话：“是啊，百货商店的同事都骑自行车，婷婷没有多不好。”
“不用不用！”钱婷婷连忙摆手，“我借雪竹婶子她们的骑就行。”
沈红梅放下锅铲，拍了下女儿后脑勺：“别在外面提这事。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能让人看轻了。”
吃完饭，沈红梅叫住准备去洗碗的钱婷婷，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塞进女儿手里：“你在百货商店多留意着，看见红薯玉米面赶紧买。最近供销社老缺货，别人家都开始存粮了。”
钱婷婷攥紧钱，心里一紧。
晚上，钱婷婷给还债老钱发信息。
【老钱哥，我要进一批粮食。】
【来得巧！今天心情好，全给你打六折！】对方很快回复。
钱婷婷眼前一亮，赶紧订了一大堆粗粮细粮。脑子里飞快计算着进货价和售价的差额。
晨光熹微，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钱婷婷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色，今天是她到百货商店报到的第二天。
简单洗漱后，她整理好衣着，准备去五楼李婶子家借自行车。刚踏上五楼的楼梯，就听见楼道里传来碗筷的碰撞声。
“咦，这不是钱家四闺女吗？”端着饭碗的杨慧珍眯着眼睛打量她，“一大早上来五楼干啥呀？”
杨慧珍是孙春莲的亲信，平日里没少在背后说钱婷婷家的闲话。此刻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让钱婷婷心里直犯恶心。
“借自行车。”钱婷婷言简意赅地回答，目光略过杨慧珍，看向李婶子家的门。
“哎呀，借自行车啊？”杨慧珍眼珠一转，突然热情得不得了，“来来来，跟我借，我家也有，新买的凤凰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