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瞬间变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谁敢这么说？时儿，记住，从小到大，二舅就是你的亲人，比亲爸妈还亲。”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和愤怒。
我不等他说完，抓起一个肉包子就往外跑。身后传来姥姥和二舅的呼唤声，但我充耳不闻。
院子里，黑虎正蹲在角落。它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它只是一只土狗。我把包子扔给它，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黑鸟。
它们又在叫，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声音在寂静的黄昏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连自己都看不懂的笑容。远处传来二舅的脚步声，他一定又要来找我了。我知道他会把我抱起来，会给我讲故事，会答应我任何要求。但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到了晚上，我躲在被窝里，偷偷吃着糖葫芦。屋外寒风呼啸，却衬得屋内更加温暖。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煤油味。
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山楂的酸甜和糖浆的香甜在舌尖跳跃，我舍不得一下子吃完。
太姥坐在炕梢，戴着老花镜给我缝补裤子。她的银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专注。针线在她手中灵活地穿梭，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嘴里念叨着：“时儿，吃完就睡，别闹了。”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专心对付手里的糖葫芦。糖浆顺着山楂滴落在碗里，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有时候我话多得像个话匣子，有时候又安静得像个哑巴。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大家总说我傻吧。但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而已。
“时儿，”太姥放下手中的针线，摘下老花镜擦了擦，眼神中带着试探，“你说，要是秋山当你二舅妈，你高兴不高兴？小七就能当你弟弟了。”
我低头看着碗，故意岔开话题：“太姥，糖都化在碗底下了，我舔不着。”碗底的糖浆映出我躲闪的眼神。
太姥叹了口气，摇摇头：“还是啥也说不明白。难道上次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这都两回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期待。
“孩子还没睡呢！”姥姥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站在门口，身后是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