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赶紧解释:“没,她要吃糖葫芦,我怕她噎着,就弄碗里给她吃。”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系着一个鼓鼓的布袋。
姥姥在太姥身边坐下,压低声音说:“我打算这两天去给秋山说亲,既然双方心里都有点小想法,不如把话说开。”她的眼神不时瞟向我,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八字合不合?”太姥问道,声音里带着担忧。
“合着呢。”姥姥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秋山八字硬,能压住承志身上那些个东西。虽说她人泼辣了点,说话不太中听,但心地不坏,比老大媳妇强。要是进门,照顾时儿也放心。”
我竖起耳朵,继续装作专心吃糖。心里却在想着秋山姐,她总是对我很好,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带些小零食。
“现在就是小七那孩子的事。”姥姥叹气,眉头紧锁,“豁唇手术得七八千,不是小数目。”
“这么多?”太姥惊呼,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布袋。
“秋山说了,谁要娶她,得先把小七的手术费拿出来。”姥姥看向太姥,眼神中带着恳求,“你那金镯子”
“不行!”太姥立刻跳起来,脸涨得通红,“这可是特意给时儿准备的!我当年挨批斗都没交出来,凭啥给你儿媳妇?”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正吵着,院子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猛地从炕上坐起,这声音不对劲,像是从二舅那边传来的。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时儿,你别动。”太姥颤抖的手紧紧拉住我的手臂,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昏暗的油灯下,我看见她的嘴唇在微微发抖。
我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挣开太姥的手,跳下炕往外跑。冰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血腥味。月光下,二舅家的院子里一片混乱。只见二舅双眼发直,面无表情地死死咬住一只大公鸡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