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鸡拼命挣扎,翅膀扑腾得院子里尘土飞扬。鲜血从它的脖子上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溅了二舅满脸都是。血珠顺着他僵硬的下巴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小的暗红色水洼。
“妈呀,这是咋了?”太姥惊呼一声,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院子门口,似乎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姥姥紧紧抓着二舅的胳膊,声音颤抖:“承志,承志你醒醒!”她的手指深深陷入二舅的肉里,但二舅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我站在院子里,看得目不转睛。二舅的眼神空洞,仿佛魂魄出窍一般,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此刻竟显得如此陌生。鲜血溅进他的眼睛里,他却连眨都不眨一下,就像一尊沾满鲜血的雕像。
院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让人作呕。
“咔嚓”一声脆响,公鸡的挣扎戛然而止。它的脖子软软地耷拉下来,头颅诡异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想这鸡脖子可真够长的。死去的公鸡眼睛依然圆睁着,仿佛在控诉这突如其来的厄运。
“承志”姥姥轻声唤道,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二舅的耳朵,就像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没事了,都过去了”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缕春风,带着化不开的心疼。
二舅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嘴里的鸡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时微微一愣:“时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梦中醒来。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承志,你可算醒了!”姥姥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活鸡血最管用,这法子果然灵验。”她的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却又掺杂着难以掩饰的担忧。
二舅低头看到地上的公鸡尸体,脸色瞬间煞白。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二舅,是你咬的。”我实话实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咬的?”二舅一阵干呕,胃里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