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舅老爷正在吃饭,桌上还是那些清淡得寡味的粥菜。
我浑身是泥,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委屈巴巴地说:“黑鸟会叨人”
“没喂是吗?”
我想说喂了,但对上舅老爷平静的眼神,还是老实承认:“没,没喂,它叨人”
“先吃饭吧,明天再喂。”
我二话不说坐下开吃,心里暗想不吃饱哪来逃跑的劲儿。可这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就像嚼蜡一样。
舅老爷向来话很少,也不问我去哪儿了。虽然他一直在笑,但那笑容总让我觉得不亲切,甚至有些发冷。在家里我可以对太姥撒娇耍赖,可在这儿,我蔫了吧唧的,腿还在打颤。
晚上睡不着,我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翻了翻,可一个字也不认识。磨蹭了半天,还是去找舅老爷:“舅老爷,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想听什么?”他放下手中的书。
“关于张娃子的故事。”
“我最拿手的就是讲先生的故事,要听吗?”
我点点头,有故事听就行。此时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极了林间的枯枝。
“很久以前有一个先生”舅老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意味。
第二天,我站在林子口,手里端着那个装满包谷的碗,心里七上八下的。
昨天被那群黑鸟叨得遍体鳞伤,现在身上还隐隐作痛。我低头看看胳膊上的红印子,那是它们啄出来的。舅老爷今天又让我来喂它们,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不去,我就是不去!”我在心里嘀咕着,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挪。树叶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
舅老爷那张和蔼可亲的脸总让我觉得难以拒绝。记得昨晚他还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给我讲那些神奇的故事。月光下,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觉。可白天的他却判若两人,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让我做这些可怕的事情。
我抬头望向前方的大树,树枝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黑鸟。它们黑压压的一片,像是一朵乌云笼罩在树冠上。尤其是那只绿眼睛的,站在最显眼的位置,一看见我就露出凶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