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传给她。你记住,时儿就是你的贵人,你这些年任性妄为,以后就全靠这个女儿了。”
我悄悄松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不用跟妈妈走就好,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青娘娘”妈妈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我还以为会等着我继承呢。”
屋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煤油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姥姥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说不清的无奈和心疼:“你大舅说了,要不是有时儿,你恐怕活不到五十岁了。你在外面得罪了谁我不管,但记住,时儿迟早要到你身边,你必须好好待她。”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轻手轻脚地起身,像只受惊的小狗子一样逃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熟悉的炕上,我盯着斑驳的天花板,思绪纷乱。
对我来说,妈妈就像个陌生人。记忆中的她总是模糊的,就像隔着一层雾。我压根不敢想象该如何跟她回家,怎么面对那个更加陌生的爸爸。叫她妈,不过是不想让姥姥姥爷失望罢了。
炕头的老式闹钟滴答作响,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我知道怎么做能让大人开心,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认真。可是这样的伪装,真的好累。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妈妈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和姥姥说着什么。
妈妈穿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黑色的包,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
我自己去了学校。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粉笔划过黑板的声音,我坐在座位上,双手平放在课桌上,像一尊雕塑。
同学们的目光不时地扫过来,带着探究和疑惑,有人小声议论,又迅速收回视线。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困惑——这个曾经坐不住的女孩,现在安静得不像话。
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着数学题,粉笔在黑板上划出一道道轨迹。我低头记着笔记,字迹工整,一笔一画都写得认真。其实我也想像从前那样笑,那样闹,但那根无形的线不再拽着我的后脖子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我听得清清楚楚。脑子里的迷雾散去,知识像春风化雨般渗透进来。有时候老师提问,我举手回答,声音清晰但不带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