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柔耳根发热,暗自懊恼为何要自找麻烦。
她佯装无事发生,转头继续望着万家灯火,思绪却不由得飘远。
"对了,上次在品茗楼外的那位姑娘,情况如何了?"萧语柔忽然想起那个被蛊虫噬咬、浑身皮肤溃烂的女子。
"已经好转了,怎么了?"岑陌问。
"没什么,只是这虫蛊之法本不该出现在龙都,所以印象深刻。"萧语柔说着,将带来的东西递给他,是个巴掌大小的香囊,"这里面的东西可以驱逐蛊虫,不令其近身。"
岑陌心中泛起一丝暖意:"阿萝。"
"嗯?"
岑陌望着她澄澈的眼睛,忽觉自己如长公主所言,卑劣而又偏执到病态。他不喜欢的东西,烂在眼前也无所谓,但他喜欢的,即便用尽手段,也要得到。
有时他会病态地想,将萧语柔小心囚禁,不让任何人看见,也不让她看任何人。只让她的眼睛,看向他一人。
是他一步步将她引入自己的狼窝,随时准备将她拆吃入腹,而她却浑然不觉。
"过几日,长公主想见见你。"岑陌晦涩地说。
萧语柔看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孤寂情绪,微愣片刻,明白过来。
"好啊,我也想见见她。"萧语柔走到岑陌跟前,手背在身后俯身望着他,"三皇子,你是不是不喜欢长公主?"
清新的少女香气传来,夹杂着些微药草的苦涩,清爽而又干净,犹如一个慢慢聚拢的茧,将他裹在其中。
岑陌放在一侧的手指轻轻颤栗,凤眸轻抬,瞧着她微扬的红唇,喉结滚动:"她是抚养我长大的人。"
萧语柔微微皱眉。
前世岑陌在与二皇子的争斗中落败,只有两件事萧语柔记得很清楚:一是他护住了未婚妻枝芷凝一家毫发无损,二是他死得很惨。
那抚养岑陌长大的长公主,在那时站在什么位置?想起上次长公主对岑陌的贬低,她当真是真心抚养岑陌长大吗?可若说不是,当年岑陌母妃乃是罪妃,死于非命,岑陌那时年岁应该很小,一个罪妃之子"意外"死了,谁也不会多想,但为何偏偏长公主又要把她接到身边?
想必,下次去见长公主,就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