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纱苦笑道:“没想到在你心里,我竟如此不堪,我没有想拖延时间……
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完成这个心愿。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婚姻,我也心满意足。”
弥纱仰头望着他,“你说的对,我的确有所图谋我通过送饭的士兵散播你我之间的谣言,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主动来见我,我……只能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
“我选择在现在告诉你,我于你有救命之恩,图的从来不是活命,而是你。”
沧溟冷冷地看着她,语气中没有一丝动摇:“弥纱公主,本座已有心上人,今生今世绝无可能与他人缔结连理,即便是虚名亦不可。
况且本座也绝不会因为你的所谓‘恩情’而妥协。赫伦上位期间打仗不断,死伤无数,这笔血债,岂是区区救命之恩便能抵消?你们的罪孽,必须由你们自己承担。”
弥纱公主闻言,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来。
她惨然一笑,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既然如此,那我也无话可说了。只希望沧溟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沧溟驻足片刻,转过身背对着弥纱沉声道:“你的生死,自有圣上裁夺。”
话音未落,他已阔步离去,留下弥纱孤寂一人的身影,碎成满地斑驳。
暮春的风裹挟着黄沙掠过军营,沧溟掀开营帐帘子的手顿了顿。
远处传来士兵们整理辎重的吆喝声,却掩不住身后帐内传来的压抑啜泣。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时却瞥见一抹玄色身影立在十步开外的兵器架旁,身上披风被西风卷得猎猎作响,发间银饰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姜冉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西域特有的琉璃耳坠在月色下晃出细碎的光。
她身着服饰,皆是阿莱娜为她精心挑选、量身裁制。
阿莱娜的确曾有对不住她的过往,可姜冉心里清楚,那绝非阿莱娜出自本心。
若不然,那时在西域王都的清幽小院里,阿莱娜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悄悄向她递出那句至关重要的提醒。
没有阿莱娜的这一句提点,她又怎能那般迅速地看穿霍阑的奸险计谋呢。
只是,阿莱娜为何会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