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心不在焉,“快走吧,今天咱们娘俩多为前方救援编织几个麻袋,表现好点,才能早日把你爸接出来。”

    闻言,大丫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神色跟着暗淡下去。

    明明牵着自己那只手是梦寐以求的,与想象中宽厚温暖。

    此刻却如同毒蛇般紧紧绞住她,拼命拖拽往泥沼里面拉——去重复对方所经历过的人生!

    大丫声若蚊蝇,“妈,爸如果出来的话会不会又打我们?”

    张芸没听清,“你说什么?”

    大丫只好重复一遍。

    然后就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指忽然掐紧了,指甲陷进过去没有愈合的淤伤上。

    与此同时大丫听见自己声音在抖,也透着一丝坚定:“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姐妹过的前所未有的快乐,耀祖也不像曾经那样总是打骂我们。

    所有人都能吃饱饭,为什么还要帮他提前出来?他会打死你的……”

    啪!

    剩下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大丫偏过头去,脸颊火辣辣的疼。

    “胡吣什么!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当年你姥爷拿皮带抽得姥姥三天起不来炕。忍忍就过去了,咱们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似在劝诫大丫,又似乎在劝诫自己,张芸声音越来越大,“你爸是家里顶梁柱,有他,这个家才不能倒。难道你当没爹的野种吗?”

    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大丫听了没有上千也有一万遍了,脑海中蓦然想起姜宁宁那日的话来,凭什么不能攥自己的命?

    海风突然间大了起来。

    张芸的声音夹杂在呼啸声中,如同恶魔在低语:“你是家中老大,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就是与生俱来的责任。等你再大点,妈给你找门好亲事,到时候你就能享福了……”

    原生家庭带来的窒息感让大丫无法呼吸,她定定地望着前方姜宁宁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那道军绿色的背影,在一众灰墙黑瓦中,格外醒目。

    “姜姨跟你不一样!霍叔叔跟爸爸不一样!夏夏也跟我们姐妹完全不一样!!”

    泪水糊住她的面庞,委屈与难过瞬间迸发出来。

    她们四姐妹偷偷趴在围墙看,姜姨平等对待两个孩子,会给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