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得很近,紧张的心跳似乎同步了,卜霜能闻到男人身上有一股清香。
乡下人多用猪胰和着草木灰洗衣,晒开后的衣服上总带着一股颤味,而他身上味道不同,像是读书人用的价值不菲的皂角味,武安村并不常见。
男人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揽着她的肩,一直透过草叶间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许久,才听到他松了口气:“他们走远了。”
卜霜点头,眼睛又明又亮,指了指他捂着她的手。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心还紧贴着她的唇。
他像是被烫了似的颤了一下迅速收了回去,撩开苞米叶子,走出去。
卜霜随着他走到一处比较开阔的地方,低头清理身上的杂草碎屑。
正要向他道谢。
一抬头,呆住了。
正午日头正足,照清楚了男人的脸。
男人眉目如画,鼻梁挺秀,是不属于乡野那种精致贵气。
村里的庄稼汉子又粗又糙,个个不修边幅,地里干活回来都光着膀子,小麦色的胸膛袒着一大块。
而男人皮肤苍白,衣襟干净整洁,虽然穿着一身平平无奇的布衣,整个人却清爽的像山谷里吹过的风。
这也,长得太好看了吧!
武安村里还有这样的美男子?
男人毫无察觉,把身上杂草掸干净,一回头。
卜霜连忙低头揉了揉眼睛。
“哎呀,这风真大。”
“现在无风。”
被戳穿的卜霜有些尴尬。
“小哥儿谢谢你,不然那么多人,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男人冷淡的点点头。
“小哥儿,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男人仔细盯了她好一会儿,那眼神让卜霜有些琢磨不透。
他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你不记得了?我叫聂鸿轩。”
他一说,卜霜想起来了。
前不久村里刚搬来一对母子,听说是妇人的丈夫没了,儿子身有顽疾,家产被家中叔伯抢占,逼不得已,来这儿过活。
当时原主就倚在村口边嗑瓜子边和其他村妇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