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河瘫在雪窝里喘得像拉风箱,棉袄前襟凝着冰血壳子。
柱子的火把早灭了,空气里飘着焦毛味混熊腥气,熏得人直犯恶心。
柱子抖着手去摸熊尸:
\"操这趟够本了\"
却被陈大河一脚踹开:
\"皮子划道口子,老毛子扣三成!\"
日光下母熊的皮毛泛着银光,陈大河掐了把熊脖子估算斤两:
\"连皮带肉少说三百斤,供销社收整熊八毛一斤,这就是二百四。\"
说着,用刀尖挑开熊嘴:
\"四只手掌卖给饭店,现在黑市价\"
说完,
陈大河冲柱子比了个\"耶\"的手势。
柱子瞅着陈大河的架势眼珠子瞪溜圆:
\"二十?\"
陈大河闻言嘿嘿一笑,刀背敲了敲熊掌肉垫,
\"二百!你也太小看这熊掌价值了,省里的高级饭店烧一个熊掌少说一百八一盘!还只是一只!\"
瞅着柱子张大嘴震惊的样子,陈大河指着熊胆的位置笑道:
\"这玩意才是好东西,国营药店收去能配熊胆酒,听说县里某局长都托人买这个。\"
说着,
陈大河搓了搓手:
\"这个值老鼻子钱了,去年公社赤脚医生收过,二级胆给到八十!\"
柱子掰着指头算账的声音都飘了:
\"八十加二百四加二百,这、这都五百二了!县农机厂三级工月薪才三十八\"
\"啪!\"
陈大河把带猎刀插在雪地上:
\"熊油炼了能卖副食店,十斤换五斤豆油;熊骨磨粉入药,供销社给三块五一斤——\"
说到这,揪起熊耳朵摇了摇:
\"这撮白毛月牙,皮货贩子单给五块!\"
远处传来白毛风的呼啸,两人这才发现棉裤裆都结冰了。
陈大河掏出锡酒壶灌了口老烧,烈酒呛得眼眶发红:
\"赶紧剥皮,估摸着过了晌午要落雪。\"
柱子袄子被自己当了火把烧了,这会冻得直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