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文集设在了县城郊外,我还问他为什么设在了郊外。他说那些有名的文人墨客喜欢野趣,不喜欢城里的污浊之气。结果,我在约好的地点没有等到他,一个人回城的时候,却又遇到了歹人。
当时我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猜想,又不敢十分肯定,怕自己冤枉了好人。今日,他说来探望我,但言语之间却非常关心我是否能复原,是否还要回书院?还一再追问那天遇袭的事情,问我是否看清了那天歹人的长相。像是不经意的向我打听那天的事情经过。
他今天的种种表现,已经让我可以肯定他与那天的歹人必有联系。只是我不明白,我一个寒门学子,从来也没有妨碍过他,他怎么能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景昭看着田文杰,说: “你能自己参透这些事情,说明还没有被那些科举文章糊住了头脑和心智。至于为什么对你下手 ”
景昭冷笑了一声,自己答道: “ 无非是利用不成,就除之而后快罢了。他们那些人看你无权无势,身后又无人撑腰。也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而已。当然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你如今已经看明白了这件事,今后打算怎么做呢?”
田文杰惨笑了一下,说: “我能做什么呢?他家有权有势,我是仰仗景先生您,才勉强保住了这条性命。我一无实证,二无人脉。与他纠缠这件事无异于以卵击石,暂且也只能隐忍,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就是了。”
景昭听了不由一笑,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能明白这一点,不争一时得失,孺子可教。”
说罢,站起身来。
“好好养着吧,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风云难辨,厚积薄发,总有你出头之日。”
景昭走至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看向了田文杰。问道: “你额上的疤怎么不见好转?”
田文杰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额头,说: “我之前很多事没有想明白,所以想着留着也罢,故先生给的药膏,我一直没有用。今日与先生交谈这半日,我的心境已经变了,明日我便开始用。”
景昭听完绷着脸说道: “原来如此,还以为我的药膏不起作用了呢。你记着,即便是要韬光养晦,也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藏拙而已,有的是办法,何必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