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梁满囤的结发妻子王氏了。
看面相还很是端庄大方的,就是有点冷清愁苦之相。水瑶心底暗暗评价。
“你来干什么?瞧瞧你穿的这身衣裳,黑黢黢的,跟个老鸹似的,看着就让人心里闷得慌。”梁满囤对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一点刚才对着真娘的温声软语都没有,开口就是恶声恶气的指责。
“这是敬佛的衣裳。”
王氏声音低柔,却镇定,不紧不慢,浅浅的行了一个福礼后,就自己径自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水瑶和端木渊站着看了半天都戏,也觉得累了,悄悄的踮起脚尖,走到一边的客座上,也轻轻的坐了下去。
还是坐着看他们一家表演吧。
“你找我干什么?”梁满囤没好气的问。
“生儿的病一直不好,听说城南有不少灾民食不果腹,我打算去城南施粥,也算给生儿积些阴德,保佑他早日康复。”
“你胡闹!”梁满囤跳起来,急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知府大人有命令,不让平价买卖粮食,你可倒好,居然要去施粥放粮,你这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你不想活了别拖着我们梁家一起死!
还说要为生儿祈福,积德,回头生儿的病还没好,官府的差役先到了。你这个女人,我看你是在那个小佛堂里念佛念的脑袋都坏了,再胡闹,小心我休了你。”
梁满囤暴跳如雷,王氏转动着手里的一串佛珠,静静的听着,神色一丝不变。
等梁满囤终于止住了走动,息了声,她才继续不紧不慢的说:
“老爷说知府大人有明令不准赈灾,这我可是第一次听闻,我只听说官府发告示说城内粮食有限,只能按定量平价供应粮食,原因就是要省下粮食来去赈济灾民,怎么我主动拿出去施粥还会引来杀身之祸呢?这个道理我确实想不通,不妨老爷替我想想。”
梁满囤一时语塞。
正如王氏所说,哪个官员敢下明令不让赈济灾民,那以后追究起来不是找死吗,可这其中的弯弯绕谁又不懂,谁又能讲清楚呢?
“反正你不能去施粥,就是没有官府的限制也不能去,我梁家的米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让你拿出去给那些穷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