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知县和徐仓官都不说话,低眉敛目的站在一旁,都是人精,小安将军是安贵妃的堂侄儿,在安贵妃的兄长安大将军手下任职,眼前这场粮食争端分明是睿王府和靖王府的较量。
他们的任务已然完成,现在不用出头,静观其变就好。
不过,小安将军是贵戚,景侍卫再是睿王心腹,也不过是个侍卫,这场粮食之争,睿王这边眼见得是赢不了了。
两人面上恭敬,眼底已是一片了然。
凌瑾不慌不忙的在院中站起身来,冷峻的目光在外面一行人身上一扫,
“不知尊驾是哪位?哪位将军的治下?如今国泰民安,此处地处中南,并无战事,京中兵部对户部的军粮调拨也并无异议,你们军营竟然如此缺粮?缺到要和灾民争粮的地步了?那可得好好查实一下,究竟是户部的粮食没有到位还是你们营中出了硕鼠,盗窃了军需,以至于将士们缺衣少食,无法御敌!”
这指责可有点狠,徐仓官看着眼前的景侍卫,只觉得他现在的气势和刚才截然不同,刚才虽然也器宇轩昂,却没有现在这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威重,说的话虽然严厉却没有如此诛心。
那边的小安将军却像是被激怒了,纵然刚刚听到的声音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急怒之下也被他忽视了,他刚才一直仰首傲视,不屑于去看院中之人,想在气势上压着他们,等他们出门见他的时候才好在身份上压他一头,逼他们说出凌瑾的下落。
却没想到院中的人如此狂妄,张嘴就敢质疑大将军,而且居然把兵部和户部轻轻松松的就给捎带上了。
兵部现在自家人占据着大半的江山,户部也有不少是贵妃娘娘和靖王的人,军需自然是不用愁,这睿王府的小子,倒会祸水东引,一张嘴就捎带上了兵部和户部,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架势。
但自己怎么可能上当。
“你这小子,胡说些什么?!”小安将军呵斥道,
“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懂些什么?竟然敢妄议兵部和户部,要知道咱们军营之大,将士之广,所需军备之繁,别说你一个王府侍卫不知道什么,就是你们家王爷,没领过兵的人,恐怕也不懂。还敢在这儿质疑咱们,还不一边候着,影响了小爷的军务,当心军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