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0 防汛局档案室
老杨的指尖擦过铁皮柜边缘，锈渣簌簌落在档案袋上。泛黄的2003年防汛日志摊在桌上，七月十六日的记录页被撕去半边，残存字迹像被水泡发的蜈蚣：&34；……闸门轴承异响，建议停用检修&34；。
&34；这页是被人咬下来的。&34；法医老秦举着放大镜凑近，&34；看锯齿边缘的唾液酶反应。&34；物证科小吴突然轻咳一声，从档案柜夹缝勾出半张泛蓝的相纸——画面上现任领导正弯腰查看防汛闸，身后卡车挡板缝隙露出半截蛇纹模具。
&34；拍照的是晚报老林，&34；老杨摩挲着相纸背面的记者编号，&34；他五年前肝癌走了。&34；技术员调取老林遗物清单，在第四箱旧胶卷里找到张未冲洗的底片。显影液里渐渐浮出完整画面：卡车旁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往领导手里塞信封，那人虎口处的蝎子刺青与走私案通缉令完全一致。
档案室突然灌进穿堂风，孙会计佝偻着背挪进来：&34；当年这页日志，是我亲眼看着陆工撕的……&34；他枯瘦的手指点在残缺处，&34；他说&39；闸门要喝人血才肯听话&39；。&34；
11:05 陆家老宅搜查
堂屋供桌上的抗癌药配方本蒙着厚灰，老杨用证物袋装起时，封皮掉下张儿童画。蜡笔画上的防汛闸长着笑脸，闸门流出彩虹色江水，角落歪歪扭扭写着&34；小暖的爸爸最厉害&34；。
&34；每页批注都用了镜像字。&34；技术员小陈将笔记本对准镜子，凌乱字迹在镜中重组为防汛记录：&34；丙戌年三月初七，涌泉穴流量超阈值，需补充载体&34；。药理教授突然夺过本子，指着某页边角的黄褐色污渍：&34；这是吗啡注射液的结晶残留！&34；
后院传来撞击声，警犬正对着一口枯井狂吠。井绳拽上来时，末端系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面泡满用防汛涂料包裹的中药丸。药丸剖开后露出纸条碎片，拼出&34；每月十五补足三里气血&34；——与现任领导针灸疗程完全吻合。
&34；陆工常说他闺女在江里管着水闸，&34；邻居大妈扒着墙头搭话，&34；孩子走的那晚，他蹲在井边念了一宿《防汛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