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5 市立医院药械科
霉味混着消毒水味在档案室里发酵，老杨推开铁皮柜时惊飞一群潮虫。2003年的药品出库单在阳光下泛着脆黄的边，六月二十八日的记录栏里，&34；退热贴（儿童型）&34；的库存量被红笔重重划去。
&34；值班护士长退休前留了手写备注。&34；女警小周戴着乳胶手套，小心翻开交接本内页。泛黄的便签纸上，潦草字迹几乎戳破纸面：&34；防汛局紧急调用50箱，称用于设备防潮，局长特批&34；。药械科主任推了推眼镜：&34；当年这事闹过矛盾，急诊科王主任坚持要留十箱，结果被后勤处通报批评。&34；
物证袋里的退烧贴样本在强光下显出异样，技术员小林用放大镜贴着包装边缘：&34；密封口有二次封装痕迹。&34；他剪开铝箔层，夹层里蜷缩着张香烟纸，铅笔记录的水位数据与现任领导针灸时间完全对应。药械科突然骚动起来——库管员老赵盯着某箱批号惊呼：&34；这些退烧贴2010年就过期了，可上周防汛局还来领过二十盒！&34；
11:20 滨江货运码头
生锈的龙门吊在江风里吱呀作响，缉私警踹开3号仓库铁门时，受潮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二十个贴着&34；防汛涂料&34；的木箱堆成危墙，撬开的箱体内露出成捆的中药材，党参缝隙里塞满泛潮的现金。
&34；这是上个月截获的走私船货单。&34；码头调度员老钱抹着汗递上登记簿，&34；收货方写的&39；江堤养护中心&39；，但签收人章子是防汛局的。&34；缉私警用紫外线灯扫过货单，空白处浮现出蝎子图案的骑缝章，与通缉犯虎口刺青完全一致。
仓库角落传来金属刮擦声，警犬对着通风管道狂吠。技术员从管道夹缝抠出半张货运标签，残缺的条形码经修复后，指向五年前失踪的一批防汛闸轴承——正是溃堤段更换的那批零件。
&34；这仓库十年前是市药材公司仓库，&34；老杨用鞋尖碾着地上的当归碎屑，&34；现任领导当时兼任药材公司安全顾问。&34；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河道清淤队在江心岛淤泥里挖出个铁笼，栏杆上缠着褪色的碎花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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