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0 临江码头防汛指挥部
江风裹着柴油味撞进窗户，老杨的指尖划过防汛值班表。玻璃板下压着的合影突然裂开缝隙——照片里二十年前的防汛突击队，现任领导正站在陆长明左侧搭着他的肩膀。
&34；七月十五日的值班记录被撕了。&34；档案员老钱用放大镜照着装订孔，&34；这天原本该是陆工带班，但后来换成了现任领导。&34；他突然从抽屉夹层抽出一页泛黄的考勤单，补登人签名处赫然是李秘书父亲的名字。
隔壁仓库传来重物落地声。两个搬运工正把标着&34；防汛沙袋&34；的木箱装车，老杨用匕首撬开箱角，上百盒抗癌药在防潮膜下泛着冷光。&34；这是王主任让运去药材市场的……&34；工头话音未落，缉私警老张已用手铐把他按在车身上。
08:45 市审计局会议室
中央空调吹不散满屋烟味，审计组长甩出厚达三十厘米的凭证：&34；近五年防汛局采购的五十万条麻袋，实际到货不足七成！&34；他敲着某次洪峰期的出入库记录，&34；当天暴雨封路，但签收单上却有二十车沙袋的运输记录。&34；
&34；看这个运费结算单！&34；女审计员抽出张泛黄的票据，&34；运输公司注册地是野牛滩的废弃仓库，法人代表已经死了十二年。&34；电脑突然弹出风险提示，防汛局去年购置的三十台水文监测仪，采购价竟是市场价的五倍。
走廊里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资料员小孙抱着碎纸机垃圾袋冲进来：&34；他们今早突然要销毁三年前的财务凭证！&34；老杨从纸屑中拼出半张发票，付款方竟是某境外医药公司。
11:10 仁和堂中药铺
百年老匾蒙着层灰，老杨跨过门槛时惊飞了梁上燕子。八十岁的陈掌柜戴着单边眼镜核对账本：&34；防汛局每年从我这采购二十吨朱砂，说是要配防汛安宫丸。&34；
&34；安宫丸用得上朱砂？&34；老杨盯着库房里半人高的青铜药碾。
陈掌柜的枯手突然颤抖：&34；他们还要我配过特殊的抗凝血剂，说是给潜水员用的……&34；里间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小学徒慌张地收拾着地上的当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