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气的恨不得直接把董国峰给下放，但他也知道，董国峰是为了自己好。
董国峰举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嫂子’的备注在昏暗办公室里格外刺目。
“把手机放下。”他听见自己声音里金属般的冷硬：“老徐，通知特警支队准备防暴装备。”
徐正义的喉结重重滑动，他太熟悉这样的唐修了，在警务系统里面，他可是看到过唐修的这副表情了，这代表着，有人要倒大霉了！
“唐市长，省厅特批的排污许可意味着”徐正义的声音突然卡住。
窗外骤然大亮的探照灯光穿透纱帘，刺耳的刹车声在楼下炸响。
董国峰扑到窗边倒吸冷气。
五辆省环保督查的白色公务车堵住市府大门，穿藏蓝制服的督查队员正在架设执法记录仪。
“周处长真是雷厉风行。”唐修扯开领口，锁骨下方狰狞的缝合疤痕若隐若现。
他抓起振刚集团的环评报告，泛黄的纸张上2018年的审批签字，正是现任省生态环境厅副厅长的手迹。
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省纪委书记林兴国的加密短讯跳出屏幕：“明日十点，省纪委启动对周明远的调查。”
唐修微眯着眼睛，振刚集团这事情来的过于蹊跷了！
就好像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背后的手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徐正义的警务通同时响起：“振刚集团排污口发现可疑车辆！保安队正在阻拦我们的人。”
唐修抓起外套的瞬间，董国峰突然张开双臂拦在门前，后背死死抵住门框：“殡仪馆那边死者家属刚刚收到两百万匿名转账！”
办公室陡然陷入死寂。窗外的督查队员开始往楼里走，皮鞋踩在云文石台阶上的声响像秒针倒数。
“老徐，”唐修突然笑了：“带人去把殡仪馆冷库封了。记住，是食物中毒排查。”
他转向董国峰，从抽屉深处摸出个药瓶，倒出三片白色药片干咽下去：“给《环境观察》的王记者打电话，就说我二十分钟后到振刚集团北侧排污口。”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视频请求，备注‘周处长’的头像在黑暗中跳动。
唐修直接按下关机键，抓起车钥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