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隐的独目刺穿雾瘴时,藤蔓正将残垣绞成茧状。三人踏入墟口的刹那,地面突然隆起成蛇腹般的肉丘,苔藓状的菌丝缠住吴刚的机械足踝,齿轮间渗出的油液竟在菌丝表面蚀出人脸纹路——每张面孔都是五年前疫病中化作脓血的村民。吉巫的断尾扫过藤蔓,冰晶蜈蚣的残肢触及菌毯的刹那,整座古墟突然痉挛——砖石翻卷成食管般的甬道,将三人吞入由青铜根须与腐肉绞合的腔体。
腔壁密布跳动的瘴囊。每个囊体表面都浮刻着星砂卦文,囊心渗出的荧紫色毒浆触及修隐的独目时,瞳孔中的星砂突然沸腾——他看见自己跪在藤蔓祭坛前,用青铜凿将星砂填入树心裂口;吉巫的脊椎被根须贯穿,冰晶蜈蚣正从她的耳道钻入颅腔啃噬脑髓;吴刚的机械心脏被菌丝改造成泵送瘴毒的活体熔炉。
“瘴蚀同化。”吴刚扯断腰间锈蚀的齿轮链,金属碎屑洒向腔壁。碎屑触及瘴囊的瞬间,万千藤蔓突然暴长——末梢裂开的吸盘喷出混着骨渣的紫雾,雾中浮动的不是幻象,而是三人被菌丝寄生后的真实未来:修隐的独目暴突成瘴气喷口,吉巫的皮肤下爬满蜈蚣状根须,吴刚的机械骨骼上开满食人花般的菌菇。
墟心突然裂开竖瞳状的孔洞。孔内伸出半具女童的藤蔓躯壳——她的右眼流淌着荧紫瘴毒,左臂缠绕着青铜色的寄生藤,脊椎末端延伸出的菌丝导管正将吴刚的机械心脏改造成瘴气泵。躯壳抬手的刹那,地面隆起九根青铜柱,柱面雕刻的卦活化成飞虫,每只虫的复眼都映出三人互为养料的结局:修隐的独目成为瘴气源头,吉巫的残躯化作培育蛊虫的温床,吴刚的机械骨骼被锻造成扩散孢子的载体。
吉巫的蛊纹在锁骨下暴突。冰晶蜈蚣撕开她的肩胛钻出,通体流转着藤蔓状的瘴光,口器咬向青铜柱的刹那,菌丝突然凝成带刺的罗网。修隐的黑刃劈开毒网,刀刃吸收的瘴气却使右臂木质化——皮肤表面暴长出女童特有的星砂年轮,掌心裂开的树洞中伸出藤蔓,将吉巫的脖颈勒出紫黑色瘀痕。
吴刚的胸腔在此刻爆开。星砂胚胎已长出女童的完整手掌,那掌心裂开的菌丝口器正撕咬着他的金属肋骨。修隐的独目突然渗出血浆状瘴毒,视线穿透墟心:地脉深处,由无数疫病亡魂凝成的瘴核正在搏动,而女童的真身正从核内渗出——她的